哈利波特小說中的母親形像不計其數,茉莉.衛斯理、傲古.隆巴頓、愛麗絲.隆巴頓、莉莉.波特、布萊克夫人等等。在此我想將焦點集中於其中三位母親,她們都有一個與黑魔法或多或少有牽扯的兒子,而且這三個兒子在書中的地位都具有舉足輕重的關鍵性。按照世代輩分,排列如下:魔柔.剛特 ( Merope Gaunt )、愛凌.普林斯 ( Eileen Prince )、水仙.馬份 ( Narcissa Malfoy)。這三位母親的形象和她們所發展的母子關係,有着微妙的相同與差異,而差異之處尤其值得注意。我認為,它們導致這三個男孩發展出相異的性格,而性格將决定命運。
( 一 ) 魔柔.剛特────佛地魔的母親
有一種想法,認為史萊哲林是一個父權象徵,這或許未必完全正確,甚至我認為這樣的說法會遇到很嚴重的問題,尤其當你把赫瑞司.史拉轟和賽佛勒斯.石內卜這兩個史萊哲林學院導師也考慮進去時。史萊哲林本身就是一個令人畏懼的教授,有沒有性別歧視不得而知,但他的直系後代剛特家,就是毫無疑問的父權至上。
魔柔是家中的么女,我們可以拿金妮.衛斯理作一個比較:同樣是古老魔法家族的么女,金妮受到良好的人格教育,也受到父母、哥哥們的關心與寵愛;魔柔則受盡欺凌侮辱,除了脖子上的小金匣,她和下女沒甚麼分別,甚至更糟。剛特家的人全都是亂倫的產物,脾氣暴燥又高傲,但我總感覺到,不受父兄喜愛的魔柔.剛特,似乎和她的家人與別不同,這從魔佛羅對她的不屑態度就可以看得出。可能僅僅是因為狂傲自負的魔佛羅認定她是一個爆竹而討厭她,也可能是因為魔柔對麻瓜的不同看法,讓魔佛羅氣憤不已。
這個家沒有母親,她負責各種家務,不時要忍受父親和兄長的奚落和怒罵,甚至家庭暴力。羅琳描述「黑魔法陣營」的人物,從來沒有用上甚麼好的形容詞,他們大多數都是恐怖、粗壯、骯髒、醜陋的 ( 馬份和布萊克家族除外,水仙被哈利形容為「相當漂亮」、跩哥是個長相出眾的男孩、貝拉在阿茲卡班生涯中磨損了大部分的美麗 ),除了少年湯姆外,食死人陣營中幾乎沒半個俊男美女。可是羅琳卻透過哈利說:He had never seen a more defeated-looking person.
從沒有見過一個比她更沮喪、無力、絕望的人?十八年如地獄般的黑暗生活,究竟給了這個女孩的心靈怎麼樣的影響?我想,她早就不抱着甚麼解脫的希望,早就虛弱地認命了。但是她還擁有着一份祕密的小小暗戀,瀟灑的湯姆.瑞斗是她絕望煉獄中的星光。小說中有提及到,「她總是站在窗邊看那個麻瓜」。
魔柔是一個柔弱沒自信的女孩,這起源於她父兄給她的悲慘生活,但或許這樣的侵蝕已經深入她靈魂的核心?我們看到,在呼吸了十八年來第一口自由的空氣後,這個女孩確實努力過,確實曾努力把自己從悲慘生活中拯救出來,確實踏出了追求愛情、實現夢想的第一步,不管她用的是甚麼方法。也許那是蠻橫咒,也許那是相當吸引人,但也相當危險的愛情魔藥?我個人的想法和鄧不利多一樣,比較相信第二個說法。這不僅僅是因為愛情魔藥聽起來比較浪漫,你想想看,在《火盃的考驗》一書中已經證實了蠻橫咒是可以完全抵抗的,如果老湯姆.瑞斗也像哈利那樣抵抗蠻橫咒,你認為她還有可能留住他嗎?而且蠻橫咒是不赦咒中的其中一個,使用不赦咒的後果是在阿茲卡班的終身監禁。我認為魔柔和她父兄不同,她絕對不會冒這個險使用蠻橫咒。
但把整個生命的希望,以及一輩子對幸福的祈求,全押在一個人身上,風險和後果是多麼可怕。當一個人的生之力量,完全仰賴另一個人時,這個人一旦消失,她還剩下甚麼?十八年來的煎熬和侵蝕,已經讓她對自己的自信,以及創造、經營自己生命的能力,完全消失了嗎?鄧不利多對哈利說,魔柔不曾擁有莉莉的勇氣。但我要說,這或許並非全部的真相。
在此,我要為魔柔提出辯駁。她確實曾經鼓起勇氣面對巨大的風險,就在她停止給湯姆服用愛情魔藥,或停止用魔法控制他時,能不能揣想一下她當時的心情是如何?湯姆.瑞斗是她整個生命的寄託,唯一希望之所繫,可是她卻做了這個決定,孤注一擲,決心爭取一份貨真價實的愛情和婚姻。作出這個決定的魔柔,絕對不會是個沒有勇氣的女人。
鄧不利多和哈利都說,她甚至不願意拿起魔杖,為了孩子而延續自己的生命。這樣的說法,也未必真確。如果她全部的生命意志真的已經隨着丈夫離去而喪失,她大可一死了之,最悲慘的生活她都走過,唯一的希望又已幻滅,此生還有甚麼值得眷戀,死有甚麼大不了?但是她沒有這麼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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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作者:Severi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