× 時空設定為原著第三集前後。
× 劫盜中心,雷木思.路平視角。
× 內文可能情緒較低落,無法適應者請自行迴避。
× × ×
早晨,雷木思.路平一如往常的起床。
前一晚他其實睡得並不安穩,總覺得氣氛不太對勁。外頭似乎異常熱鬧,到處都有一閃一閃似流星雨般的火花--然而這並不是麻瓜烽火夜的時節,那些火花的來源也很顯然地是出自於魔杖。
當然火花什麼的並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事情,他還有更重要的……
雷木思匆匆的梳洗完畢出了門。
他知道昨晚鄧不利多曾經緊急召集一小部份的鳳凰會成員,明明像是什麼要緊的事,卻不包含他。這讓他很擔憂,他想趕緊過去確認是不是出了什麼事。
沿路能明顯感受到慶祝的氣氛,這讓雷木思困惑中夾雜著驚訝。如今佛地魔--鄧不利多始終提倡大家直呼其名,雷木思也確實執行--製造了多少的恐懼,究竟要發生多麼值得慶祝的事情才會有這樣光景呢?
當他踏入鳳凰會總部時,氛圍顯然和他沿路感受到的完全不同。
那樣的死寂與哀傷。
雷木思幾乎確信他們又失去了同伴,但他不知道是誰--伯尼?艾力克斯?芭芭拉?
或是--
不,不可能是詹姆和莉莉,他們有守密人,他們很安全。天狼星絕對不會--噢不。
是天狼星?
說不定佛地魔為了知道波特夫婦的行蹤找上天狼星,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,他會用酷行咒逼問天狼星。
噢不,梅林快告訴他絕對不是天狼星。
「路平。」一個原先坐在餐桌邊滿臉愁容的人走上前,雷木思跟他並不算熟悉,依稀只記得對方姓沃克。「我很遺憾。」
雷木思的心又沉了幾分,噢不,看來真的是天狼星了。
全鳳凰會都知道他們幾個彼此熟稔,會特別告訴他一定是--
「波特夫婦,他們走了。」
什麼?
×
雷木思從睡夢中驚醒。
是夢啊……
重新回到霍格華茲,雷木思已不再是學生,而是任職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。
知道遲早會遇上哈利--詹姆的兒子,他們倆簡直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--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。
開學那天,雷木思居然和哈利與他的朋友們坐在同一間火車包廂。
大概是見到熟悉的面孔,亦或者重返故地,雷木思當晚做了這樣的夢。夢見自己得知波特夫婦死訊的那一個早晨,也是他們劫盜四人徹底分崩離析的開端。
他想起了詹姆、想起了莉莉。
然後想起了天狼星,想起了彼得。
他們的足跡,曾經那樣開心地留在霍格華茲內的每一個角落。
或許不回到曾經充滿回憶的地方,便不會想念。
×
時間流逝,夢見詹姆他們的次數逐漸減少了。
雷木思卻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。
直到聖誕假期來臨前。
雷木思聽說了哈利在魁地奇比賽中的意外。身為詹姆.波特的老友,更清楚光輪兩千對哈利的重要性。同時,他多少也猜測到了--
「我真的很替你飛天掃帚的事感到難過。有機會修得好嗎?」雷木思選擇這個話題作為開頭。
但他其實很清楚,那是一點機會都沒有。撞上渾拚柳的掃帚絕不可能依然完好無缺,那棵當年為了保護身懷秘密入學的自己而種下的樹……
「那你也聽說催狂魔的事了嗎?」結束掃帚的話題,他聽見哈利這麼問。
果然,雷木思的猜測沒有錯。
他曾猜想哈利會為此煩惱。他並不介意聽哈利訴苦,更願意給予幫助,所以找了哈利來辦公室說話。
只不過意外的是,哈利主動提出學習護法咒的要求。
這似乎成了一種責任。雷木思突然不太確定自己的能力,是不是真的足夠幫上詹姆的兒子。
他想保護哈利,更想幫助哈利學會保護自己。但如果他做不到,是不是會愧對了詹姆?
雷木思深深望著哈利堅決的面龐,猶豫了一會兒。
最終他答應了,但也告訴哈利得等到假期過後。
因為他必須在辦公室裡待上幾天,好好地「養病」……
×
一得知彼得發狂似地去找天狼星,雷木思連句話都來不及交代,立刻動身。
儘管難以置信,天狼星確實背叛了詹姆和莉莉。
彼得見到他,會有危險!
當他趕到時,遠遠聽見彼得悲傷地大喊大叫,控訴天狼星的背叛。
天狼星英俊的面容此刻憤怒得扭曲。雷木思沒聽清他吼了些什麼,只注意彼得縮瑟著將手往後背,天狼星則揮舞魔杖--
轟然巨響。
彼得被炸得只剩下一點殘骸,還波及了四周房屋及圍觀的無辜麻瓜。
天狼星只是站在那兒,仰天大笑,徹底地瘋了。
雷木思金色瞳孔中,留下滿滿的震驚。
這是他認識多年的天狼星嗎?
他昔日的好友們,究竟怎麼了?
×
雷木思目光從窗外遙遠的渾拚柳收回。
也將思緒從不堪回首的記憶拉回。
端起桌上的縛狼汁,苦澀地飲盡。他要躲在辦公室當一隻孤獨而溫馴的狼人。
在那之後的滿月,他過得特別辛苦。
習慣好友陪伴、四處探險的日子,一夕之間卻只剩下自己。
人總是貪心的,明明是回到和過去相同的境遇,卻覺得更加痛苦。
雷木思甚至分不清痛苦來自變化狼人,或失去好友以及多年的信任。
他至今還是不懂,天狼星的背叛是為了什麼。
或許不執著於嘗試為背叛辯解,便不會想念。
×
雷木思是第一次聽說波特夫婦在那晚經歷了些什麼。
雷木思已經幫哈利上了幾週的催狂魔防禦課程,他對哈利掌握護法咒的速度十分驚喜。另一方面,卻感到憂傷。
他始終想起最初練習的時候,哈利會在昏倒前聽見什麼。
詹姆試圖為自己的家人爭取逃命時間,以及莉莉為孩子不斷地哀求。
雷木思幾乎可以想像出那些聲音,他也認為天狼星可以,但天狼星卻--
「路平!我有話跟你說!」思緒被打斷,一旁的火爐傳來賽佛勒斯的聲音。
雷木思迅速整理好思緒,前往賽佛勒斯的辦公室。他拍拍長袍上的煤灰,「你找我嗎,賽佛勒斯?」
接著他看見意料之外的東西。
那是劫盜地圖。當年他和詹姆、天狼星還有彼得,披著隱形斗篷四處溜搭,然後將摸索的心得製作成地圖。
他試圖壓抑自己的情緒,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輕鬆而平靜。
他若無其事地替哈利圓了謊,卻收走劫盜地圖。
如今天狼星就在附近徘徊,甚至連續兩次闖入校內,雷木思知道自己絕不能讓哈利在這個時候還拿著地圖到處亂闖。
那也是一小部份的私心。
這張地圖在他們畢業前不慎被飛七沒收,數十年後恰巧重新出現在哈利手中,也許並不是偶然。
雷木思很想好好看看他們當年的心血,所以收走了。但他知道自己遲早會還給哈利。
「我在此鄭重發誓,我絕對不懷好意。」
熟悉的咒語,簡短而充滿惡趣味,是當初詹姆和天狼星一起想的。
雷木思的目光掃過老舊羊皮紙的每一吋,彷彿回到很久以前他們笑嘻嘻製作著劫盜地圖的時光。
×
「獸足昨天發現那條密道簡直棒呆了!直達蜂蜜公爵,以後要買點心太容易啦!」詹姆一臉得意洋洋,熱心地在羊皮紙上多添了幾筆。
「笨死了,你標錯地方了啦!」天狼星毫無顧忌,一掌打在詹姆後腦杓,「這邊明明是女巫雕像!你畫那樣方向根本不對。」
「誰說的?你自己問問月影到底長怎樣!」詹姆一如往常將雷木思拉進他自己和天狼星的爭論中。
「是女巫雕像沒錯喔,鹿角。」雷木思掛上溫和無害的微笑。「明明昨天才走過,最近記性變差不少喔?」再開口卻是語帶調侃。
「誰叫他滿腦子都是莉莉、莉莉的!被人家白眼了多少次還不放棄,我也真是服了你了。」天狼星大笑。
「笑、笑什麼!我告訴你,別看現在這樣,我以後絕對會娶到莉莉給你看!到時候還要找你當男儐相!」詹姆大言不慚地誇下海口,兩人又是一陣打鬧,簡直比親兄弟還要親密。
雷木思笑著在一旁直搖頭,和彼得低聲討論了幾句,然後拾起羽毛筆接著畫下去。
×
不知不覺,雷木思又沉浸在回憶中。
他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拉回眼前的地圖,不再去想那段對他而言曾經最美好的時光。
畢竟如何再去回想都毫無意義,那段時間終究回不去了。
就像雷木思原本以為夠了解天狼星,到頭來驚覺自己是不是根本看錯了他。
隨手拿起魔杖對著地圖敲了幾下,試圖讓自己保持專注。
他也想測試是否有什麼缺失或損壞。然而過了這麼多年,地圖的功能顯然從未有過任何失誤,這讓雷木思很放心。
或許不再見到曾經共同努力的成果,便不會想念。
最角落的一行人名,突然吸引住雷木思全部的目光。
怎麼會--
×
雷木思知道今天日落時,鷹馬巴嘴即將行刑。
哈利他們一定會去關心海格。
前幾天地圖上的那行人名,僅僅出現一瞬便消失在地圖邊界,卻縈繞在雷木思的腦海中,揮之不去。
他有預感今天會發生些什麼,也擔心哈利的安危。於是坐在辦公桌前,目不轉睛地注意著地圖上哈利一行人的行蹤。
然後,他再次看到了那個名字。
當哈利三人從地圖邊緣的海格小屋離開時,他們身邊多了一個人。
一個讓雷木思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、甚至懷疑地圖突然故障的人。
接著他看見天狼星的名字,還把其中兩人拖向尖叫屋。
雷木思徹底地坐立不安,無法繼續待在辦公室。他要親自去看看。
×
那晚在尖叫屋,一切真相大白。雷木思終於弄清了所有事情。
許多年來,他的質疑終於有了答案--天狼星從來就不是叛徒。
儘管事實是另一位昔日好友依然令他難受,但至少不是曾經跟詹姆像親兄弟一般的天狼星。
可惜正義來不及伸張,彼得逃跑了,天狼星無法洗刷冤屈,只能逃往別的地方繼續躲藏。
但至少不論雷木思、哈利還有鄧不利多,他們都明白天狼星是無辜的。
哈利不但認了這位教父,還和妙麗一起利用時光器拯救他的性命(以及靈魂)。
或許明白了一切,便不會想念。
因為不再需要想念。
雷木思和天狼星解開曾經互相懷疑的誤會,重新找回多年的老友。
如今,雖然必須小心翼翼,他卻不再需要想念--因為兩人隨時能夠保持聯繫了。
× × 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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